福岛核泄漏被遮掩的危机(2)
2015年5月22日,东电公司向日本原子能规制委员会递交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福岛核电站有大量涌起的气泡,成分几乎都是氢气,由此可知,水体很可能已受强烈辐射影响并导致大量氢气,气体在容器内部不断膨胀,最终导致了核污水的溢出。
可以说,大地震六年来,福岛核电站的核泄漏从来没断过,第一核电站1、2、3号三个机组全部发生堆芯熔化,此乃最严重的核事故,由此导致内部超高辐射值,使相关清理计划、核残渣取出计划执行起来异常困难。
清理工作难开展
当地时间2月7日凌晨5点左右,东电公司向福岛2号反应堆派出蝎形机器人。然而,在投入安全壳内之前,为确认机器人的工作状况,发现向机器人供水的泵发生故障,无法出水,上午9点左右作业中断。
2月9日,东电公司为投入蝎形机器人调查,首先放入了清理前进道路的机器人,根据机器人摄像头拍摄到的影像的干扰程度,推测出福岛第一核电站2号反应堆安全壳内的辐射剂量达到每小时650希沃特。这一数据比早前推测的还要高。清理道路的机器人原定前进5米,结果只前进了1米,便因图像变暗,不得不撤出。
同日,日本多家媒体记者集体到福岛第一核电站采访,约20人站在高处观看1号到4号机组时,一名记者携带的测量仪开始发出“哔哔”的警报声。东电公司员工测出,该处辐射剂量达到每小时144微希沃特。这比东京的平均值(每小时0.03微希沃特)高出4800倍。这是必须采取防护措施的辐射量。在3号机组厂房数米处的测量数据显示,如果在那里待5小时,就相当于普通人一年可以接受的上限。
2月16日,东电公司再次投入机器人,通过福岛第一核电站2号机组安全壳上的贯通孔,进入安全壳内部。由于受到障碍物阻碍,装有相机和辐射测量仪的蝎形机器人卡在了通向安全壳内部压力容器的通路上,动弹不得,没能抵达压力容器底部附近进行调查取证。据悉,4月开始,将有新一轮的机器人投放计划。
在福岛核事故初起时,东电公司曾留守有“50死士”继续工作,但实际上工作人员人数最终扩大到380人。尽管当时进入作业区域需要穿上防护服并戴上防护面罩,但依然对参与者的身体造成伤害。日本《产经新闻》2月14日报道,福岛核事故之后,现居札幌市的一名男子曾在2011年7月至10月参与过事故处理,负责用重型机械将现场瓦砾运出。不出一年,该男子先后查出罹患膀胱癌、胃癌、结肠癌。2013年8月该男子向福岛县的富冈劳动基准监督署申请工伤认定,但未被认可,于是决定向札幌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国家认定为工伤。据悉,这是日本首起围绕福岛核事故处理作业要求工伤认定的诉讼。该男子向东京电力公司索赔65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393万元)。
东电公司于2015年10月表示,今后将花一年半时间拆除侧面的挡板,安装防风苫布,然后进行厂房上部的瓦砾清扫工作,计划在2020年度内开始取出乏燃料池内的燃料棒。
然而,随着蝎形机器人暂时失败,清理工作显得愈加艰难。起码,反应堆内600吨核燃料和核碎片的具体状况,目前无法一一探析出来。譬如目前还不清楚核燃料是否熔化,或者渗透过了安全壳混凝土楼板。
日本政府估计,清理工作要花40年,花费高达8万亿日元(合706亿美元)。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核科学与工程教授布翁焦尔诺(Jacopo Buongiorno)表示,福岛1号反应堆清除被遗弃核燃料的路还很漫长,可能要到2020年或者更晚才能完成。
东电公司的发言人表示,公司旗下福岛第一核电站的三个核反应堆都遭遇了核燃料熔化的危机,每个反应堆都面临着不同的挑战,需要制定不同的方法定位并去除核燃料。
右图:据当地鱼类批发商称,自2011次地震、海啸和核事故以来,当地捕鱼业的年收入巨幅下降。2016年2月,渔民捕获的鱼样品要进行辐射测试后,再售卖给批发商。
日本还能去吗
2015年年底,日本冈山大学教授津田敏秀等人在国际医学杂志《流行病学》上发表论文指出,受福岛核事故泄漏大量放射性物质影响,福岛县内儿童甲状腺癌罹患率是日本全国平均水平的20倍到50倍,已远超统计学的误差范围,预计今后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更多患者。
上图:2016年2月,核电站事故核心区,被清理的土壤只能摆放在原地。
在福岛核电站核泄漏六周年来临之际,2月14日,日本原子力规制委员会公布截至去年10月核电站周围80公里区域的放射线量。数据显示,去年同区域的放射线量比事故发生时减少了71%。尽管如此,多数原来居住在福岛受影响区域的居民仍然还在其他地区“避难”,而且有人表示不想再返回福岛,希望重新开始生活。
文章来源:《辐射防护》 网址: http://www.fsfhzz.cn/qikandaodu/2021/0623/600.html